睡晚了

【忘羡】孤独是可以被治愈的 03

· 脑外科医生蓝湛 x 前缉 毒 警魏婴

· 现代au,破镜重圆 


03 复苏

医院旁的烧烤撸串小龙虾摊儿特别多,乍眼看是明晃晃地和修身养性的医院对着干,实际上每年为肛肠科创收不少。遇上喝多打架斗殴砸板凳舞刀花的,别说急诊,连蓝湛的科室可能都有生意做。


魏婴左脚架在右腿上晃悠晃悠,拿虎牙磕开瓶啤酒,瓶盖还没落地便骨碌碌地干了半瓶。旁边蹲着个坐立不安的蓝思追,几次想说话又闭上了嘴。


“干嘛啊小孩儿。”魏婴拿串儿指指他,“有话就说,蓝家的人最多是个闷,不带吞吞吐吐的基因。”


“前辈,”蓝思追可怜兮兮地拉他衣角,像只猫崽般小声劝,“你刚受了伤,还打了针,不能喝酒,这样对身体不好。”


“你管我呀。”魏婴嘿嘿两声,“只有姓蓝的人能管我,你姓蓝么?昂你真的姓蓝……”



魏婴今天失了点血,肚子空空地开始要酒喝,加上遇到前男友这个催化剂,只干了五六瓶便开始两眼发花。蓝猫崽在他旁边喵呜个没完,他伸手去揉,却摸到张有棱有角的脸。


呜。魏婴像触电般烫开手,把手伸在膝盖之间缩成只蘑菇。对方伸手穿过他腋窝想扶他,被魏婴凶巴巴地拧住手腕。


“你干嘛!”魏婴动作看着凶,却生怕捏碎那手腕般半点没用力,只虚张声势地继续嚷嚷,“我是警察!”


对方几不可闻地叹口气,果断勾住魏婴膝盖弯便把他提了起来,紧紧扣住不让他乱动。魏婴兀地腾空,怕摔,双手下意识抱住那人的脖子,不敢再闹。


蓝湛感觉背上的人逐渐老实,鼻间的气息温暖而规律地撩挠着自己的脖颈,方放心一些。他下意识掂了掂体重,和记忆里的记录做个比对,暗自皱了眉头。



魏婴感觉自己被打散了骨头放在一团云朵上,云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儿,凉凉的像玉一般。


他是个小火人,蓝湛却像玉一般。过去他爱把所有衣服脱掉,手脚并用地赖在蓝湛身上,腿缠着腿,像一朵骄傲的凌霄花。每个夏天他们都是这么过来的,在蓝湛单人间那张小床上,他被一下一下地钉在那,被全身的火烤得无措地哑口无言,等着蓝湛的汗滴在他脸上,等着他把他的命拿去,像书桌上那只美丽的蝴蝶标本。


“我不敢喝醉,蓝湛。”蓝湛正帮他脱着工装靴,听见魏婴这么说,声音无比清醒。


“只有我喝醉了你才会来,”魏婴垂眼,显得下巴愈发消瘦得尖,脸只剩下一点点,“而现在的我,哪里敢让你来呢。”


要不是和他相爱过四年,他定会以为魏婴没醉。殊不知魏婴越醉反而看上去越清醒。他不懂魏婴话中的意思,又对着油盐不进的家伙没有办法,难道他真的能撬开他的脑袋,问问他当初为何这样?


蓝湛气自己投鼠忌器,只能略带力气地把靴子扔在地上。魏婴却像被这小小声响惊到,从床上蹿起缩成一团,低低地小口喘着气。


频率不对。蓝湛听了一秒便觉察到异样,身体如同录入程序般拉开抽屉,翻出喷剂,上前把魏婴按进自己胸口。


“魏婴,别怕,吸气,憋气。”蓝湛在心中默念三秒,抚着魏婴后背替他顺气,“好,呼气,慢慢来。”


心因性的哮喘像是被上帝随意扼住咽喉,而蓝湛又一次掰开上帝的手,把他心爱的人抢了回来。六年,蓝湛的抽屉始终藏着效期内的药剂,只为了在千钧一发的时候,把魏婴的命抢回来。哪怕他不知道有生之年里,魏婴是否还有踏足这个小房子的机会,他俩是否还有平静见面问候的可能。


魏婴睡在他胸口,刘海被冷汗浸湿,像只被雨水欺负的小鸟。他抱住他,唇擦过他单薄的眉眼。他曾把他的心扔下了地狱,但也只有他魏婴,能让蓝湛的心重返人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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